安联公园球场的灯光刺破里约热内卢的夜空,三万名球迷的声浪震得饮料杯里的冰块都在跳舞。帕尔梅拉斯主帅阿贝尔·费雷拉盯着更衣室里的战术板,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那个标着"斯卡帕-赛季报销"的红色叉号。37岁的老将戈麦斯正往膝盖上缠绷带,胶布撕开的声响像极了他们最近三场被对手打身后球时,看台上发出的倒抽冷气声。
博塔弗戈的大巴刚驶入球场通道,16岁的埃斯特旺就把脸贴在车窗上。这个月薪刚涨到两万雷亚尔的小子,背包里还装着明天要交的数学作业。"瞅见没?那就是传说中18场没输过的魔鬼主场。"更衣室里马龙用护腿板敲着衣柜,"可咱上个月刚把弗拉门戈掀翻,还记得他们球迷哭丧的脸不?"主帅拉热突然把战术板拍得啪啪响:"都给我支棱起来!他们中场俩大脑都躺病床呢,咱今天专打他们腰眼子!"
看台西北角突然炸开一片绿色烟雾,帕尔梅拉斯球迷用巨型TIFO复刻了去年解放者杯夺冠场景。恩德里克蹲在草皮上系鞋带,队医刚给他打完止痛针的右腿还泛着碘伏的黄色。替补席上的法布里西奥不停抖腿,这个昨天还在青年队比赛的愣头青,此刻战术板上画着他要盯防的正是博塔弗戈那个场均4.3次突破的妖星。
开场哨响后第七分钟,戈麦斯就见识了什么叫后浪凶猛。埃斯特旺用单车晃过他时,老将甚至闻到了对方球鞋的橡胶味。场边拉热扯着嗓子喊:"就这么干!那老头转身比树懒还慢!"帕尔梅拉斯球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直到韦弗顿用脚尖把埃斯特旺的捅射挡出底线,看台上才响起劫后余生般的掌声。
转机出现在第三十三分钟,恩德里克回撤接球时突然变向,博塔弗戈中卫阿德列尔像被磁铁吸住似的跟着他转了两圈。里查利松从肋部斜插进来的瞬间,客队门将看见三道绿色闪电同时杀到小禁区——这场景活脱脱是训练课上演练过八百遍的套路。球网颤动的声音让客队教练席集体僵住,拉热踹飞的矿泉水瓶在空中划出银亮抛物线。
下半场刚开场就透着邪性。帕尔梅拉斯替补席还没坐热乎,博塔弗戈的蒂基尼奥就用外脚背抽出一记电梯球。韦弗顿扑救时手套擦到门柱,鲜血顿时染红半边护腕。队医冲上来包扎时,转播镜头捕捉到场边法布里西奥正往战术板上画小人——这孩子把对方中场达尼洛的抢断路线全标成了红色蚯蚓。
第七十一分钟,埃斯特旺带球突进时突然急停,戈麦斯收不住脚滑出三米远。看台上响起炸雷般的嘘声,可少年压根不吃这套,他传给蒂基尼奥的贴地斩像装了GPS,直接绕过三名防守球员找到后点的尤里。博塔弗戈球迷看台的欢呼声还没落地,VAR裁判已经盯着越位线反复看了六遍回放。屏幕上的毫米级划线让客队助教气得摔了耳机,这场景活像去年联赛被黑掉的那个绝杀球。
比赛最后十分钟成了定位球狂欢。帕尔梅拉斯的默里略每次争顶都像起重机吊装重物,震得博塔弗戈门将手套啪啪响。第九十四分钟,戈麦斯在前点蹭到的角球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,替补登场的洛佩斯用后脑勺把球撞进门线时,整个人都栽进了球网里。裁判确认进球的哨声响起时,恩德里克已经抽筋倒在中圈——这孩子赛前储备的体能果然只够熬到加时赛。
终场哨吹响后,安联公园的记分牌定格在2-1。拉热蹲在场边薅草皮的画面被做成表情包,而费雷拉挨个拥抱球员时,西装后背的汗渍活像幅巴西地图。更衣室通道里,埃斯特旺突然拽住法布里西奥交换球衣,两个菜鸟用结结巴巴的战术术语交流时,看台上还没散尽的烟雾给这场新老对决蒙上魔幻色彩。球探们的小本本上又添了新发现:那个总爱斜插肋部的里查利松,跑动热区图居然拼成了南十字星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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